第191章 司空忍与机巧阁
天承帝国——殿前阶下
“司空大人，近来太子殿下的学业可有进步？”
“呵呵，文和兄，虽然独孤老师为你谋得了太傅的职位，你举荐了在下，在下不胜感激。但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的话，在下还是上表请示陛下，将太傅之位让出，还做那太子中庶子便是了。”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太子殿下年少冷静沉稳，有谋断，和仅九岁的年龄显示出了不符合的成熟，将来一定是位明君，也是你我未来尽忠之‘真龙天子’，我的关心，并不过分吧？”
“哈哈哈哈~‘易门独孤，算无遗策’，文和兄原来是这个意思。”
“司空大人，你知我知。”
“文和兄，你是打算到‘那个时候’再入仕么？在下以为，文和兄和我司空忍，当是同一类人。”
“这个话题就有些不适合谈论了，我的意愿也不重要，还望司空大人辅佐太子殿下，尽心尽力便是。”
“哈哈哈哈，这个自然！”
银发飘飘，蓝色八蛇袍，玉带加身的独孤文和，与身穿紫色“七狼望鹰”纹饰锦袍，头戴蓝色七星通天冠的现任天承帝国东宫太子太傅司空忍，在皇帝刘玄早朝结束之后，于大殿台阶之下，进行着这样一番对话。
司空忍，眼神如雄鹰一般锋锐，眉宇间英气十足，喜欢开怀大笑，但身居太子刘光嗣的太傅之位，却仍然对独孤文和以“在下”自居，显得十分谦恭。
时年，王桀十四岁，独孤文和二十三岁，司空忍二十八岁，都是天承帝国的青年才俊。
“文和大哥！等一等我们！”
“文和兄，不知你和司空大人在聊些什么？司空大人爽朗的笑声，我隔着老远都听见了~”
从宫廷大殿台阶上小跑下来的，是王桀和钟子季。
“呵呵，原来是平西中郎将钟子季大人，对了，我记得方才陛退朝前特意留王将军商议要事......”司空忍欲言又止。
钟子季微微皱眉，瞥了一眼独孤文和。
独孤文和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呵呵，不瞒司空大人，我可能会加入征南军的编制，讨伐我朝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刑钺。”钟子季对司空忍如实答道。
司空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双手抱拳道：“既然如此，文和兄，子季兄，还有这位......”他本来想客气一下就离开的，但这位堂堂太傅，不认识王桀这样一个“无名小辈”，也并不奇怪。
这是王桀第二次来到皇宫之内，他在司空忍眼里陌生，也不足为奇。
“我来介绍，这位少年是王桀，王一川将军的独子。”
“桀小弟，这位是当今的太子太傅，司空忍大人。”
独孤文和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王桀和司空忍双方。
司空忍仔细看了看王桀略显稚嫩的脸，但也立刻瞧出，对方的眼神并没有闪躲他如雄鹰如狼群一般锋利到仿佛可以把人剖开般看透的眼神。
“王桀是吗？帝国的未来，你也要努力。”司空忍看了王桀好久，终于打破了双方的沉默，露出微笑，抱拳道。
王桀也抱拳回道：“晚辈一定不负司空大人的厚望。”
“桀小弟，不必拘谨嘛。司空大人，你也是的，打量了人家那么久，可看出端倪？”独孤文和开始“和稀泥”了起来。
独孤文和何其聪明，他知道，王桀仅凭刚才的动作，就一定彻底进入了司空忍的鹰视狼顾之内。太子太傅，会“紧盯着”这个大将军的独子，天承帝国的“未来”的。
“哈哈哈哈，文和兄，子季兄，王桀，幸会，告辞。”司空忍突然爽朗一笑，再次抱拳过后，转身快步离去。
“王桀老弟，给我说说看，你的父亲王一川将军平时统军打仗是个什么样的‘领导’呗~我马上要在他的麾下，和他一起南下了。”钟子季对王桀说道。
王桀摇了摇头，微笑着回道：“子季兄，钟府君和我的父亲大人也算至交，你也来过我家里，难道没见过我父亲？”
王桀口中的钟府君，是宗人府的管理者，钟满，同时也是一位文武全才的老臣。早年，刘玄还未登基的时候，他曾经是前朝皇帝最信赖的将军，多次挂帅南征北战。钟子季实际上是钟满老来得子，家中排行第四，令人惋惜的是，钟满的前三子，都在他一生征战之中战死沙场了。钟子季并未见过任何一个他的“亲哥哥”，虽然他知道这件事，但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实感。
“呵呵，王桀啊王桀，你现在说话倒是越来越像你‘文和大哥’了，圆滑，滴水不漏，还倒让我堂堂钟子季吃了个哑巴亏~”钟子季故作指责状。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红色纱衣，头戴玉钗的女官走了过来。
独孤文和，钟子季和王桀三人一齐看了看这位女官，并不认识。
“三位公子好。请问，哪位是平西中郎将，钟子季大人？”
见女官点名的是钟子季，独孤文和又仔细瞅了瞅她纱衣胸前上的纹饰，那是一弯弦月，于是对钟子季耳语了一番，便微笑着先行离开了。
“喂，子季兄，文和大哥方才与你说了些什么？”王桀十分好奇地问道。钟子季没有回答王桀，而是走上前一步，对女官抱拳道：“我知道妳是谁派来的了，这一下，我们随妳移步‘机巧阁’便是了。”
王桀突然一愣：“哈？我也去？”
钟子季故意一激：“你要是觉得和王将军就此打道回府是一件不无聊的事情，我倒也不会阻止你的。”
王桀略感无奈地双手一摊：“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很想跟着‘中郎将’大人一起去看一看！”
这一声“中郎将大人”，王桀是闹着小脾气的。独孤文和每每将他看透，他就像一个傻乎乎的“裸体”一样，在独孤文和面前几乎没有秘密。现在可好了，连钟子季都能把他的心思“拿捏”着，他着实心里有点别扭了。
女官也掩口一笑：“嘻嘻，那等什么，两位公子，我们就出发吧~”
三人穿过皇宫瑰丽的后花园牡丹丛，来到了一处隐秘的楼阁前，王桀抬头一看，不高不矮的三层楼阁，于正门盯上挂着一个“机巧阁”的金匾，底色是大红黄金龙纹。
就在这时，三楼的一个窗户突然打开了，飞出了一只精巧的机关鸟，飞到了钟子季的肩膀上。
若从远处看，机关鸟与真的小鸟几乎没有差别，手工巧匠，令人叹为观止。
“哪来的小孩子，子季，你是故意带来气我的？”机关鸟突然开口“说话”了。
“啊！！！它它它它！！！！”王桀被惊得跌了一个屁股蹲
钟子季微微一笑：“瑛儿，他不算个蠢笨之人，想跟着来玩一玩。”
女官又是掩口一笑：“嘻嘻，果然，中郎将大人和我们‘首座姑姑’之间甚是亲密呢~这样的话，我就失陪了，两位公子请自行登楼吧~”
说罢，女官离开了这里。王桀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仔细盯着机关鸟看了好半天。
钟子季可不管王桀的好奇心，踱步便走。
不过，钟子季一开始并没有猜出女官是来替机巧阁传信的，是独孤文和通过耳语点拨了他。
“喂！子季兄，等一等我哇！”王桀赶忙跟上，跟在钟子季和机关鸟身后。
机巧阁四面墙壁，整齐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陈列架，偃甲机关无数，令人目不暇接。在这里的工作的人，他们都穿着统一红色的制服，有的搬运材料，有的埋头苦作，忙忙碌碌的，没有一个人过问钟子季和王桀的到来。
“你不习惯，瑛儿她不喜欢手下浪费时间，可能缺了礼数，但她对于‘俗人’向来如此，脾性有些古怪，你要是见了面受不了的话，王桀老弟，你可以自行离开。”钟子季“善意”提醒道。
“哼，子季，当着‘俗人’说人家的坏话，该罚~”机关鸟又开口说话了，这语气，活脱脱像一个娇蛮的姑娘。
“瑛儿，我错了~喂，王桀，别东张西望了，没有人理你，快跟我上楼！”钟子季对机关鸟说道。他对于王桀“责令”的态度，倒像是故意给机关鸟看似的。
仿佛在他眼中，机关鸟有眼睛，有生命，是个活物！
王桀这一次可算大开眼界了，但毕竟得听钟子季的，于是快步跟着钟子季一口气来到了三楼。
实际上，二楼是一座座大门紧闭的工坊，王桀想要破门而入，也是不可能的。这机巧阁足足有两栋罗兰加尔德王都能力者学园的教学楼加起来那般大小，短短几分钟，要将此处一览无余，也是不现实的。
三楼，则是机巧阁“阁员”们，也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的居住之处。钟子季很熟练地绕过一间间房，拐弯进入廊道的最深处，轻轻扣了三声门。
门内，没有回应。
“瑛儿，开门，钟子季来了。”
这一句话，让王桀更加确信了，钟子季与机巧阁的“瑛儿”，关系非同一般！
“手长在你的身上，嘴巴也长在你的头上，缘何不动手，只动嘴？”
一个非常悦耳好听，又很是娇蛮的女声，从门内传来。
王桀听到了“瑛儿”的声音，不由得心神一荡，这女声，仿佛天籁之音一般，沁人心脾。
哐！钟子季径直推开了门。
他在前，王桀在后，一齐走近了门内。
这间房，比王一川的将军府任何一间客房都要大，靠近门口的右边墙壁上，是一面大大的铜镜，而贴着门的墙壁，以及左边的墙壁，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木箱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两人再走进内门，向右转过身来，发现了一个女人，正坐在一张黒木大桌后面，看着他们。
王桀定睛一看，面对他的，是一个蒙面的女人，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整个内间都是芬芳四溢。她留着两对盘在脑袋后面的麻花辫，梳了一个桃心状，马尾柔顺地垂下腰间。一对细眉，眉心处点着一个菱形红砂，眼睛确实水汪汪的，睫毛也长长的，很显然，这是一对曼妙美人才能拥有的眼睛。鼻子和嘴唇，都被粉色的面纱所遮盖，若隐若现，王桀初见之下，对姜瑛的那股神秘的美感更是油然而生。
“小小年纪，色胆包天。子季，你如何引这粗鄙小孩来我这里？”一边责备着钟子季，蒙面美女一边站起身来，走到了王桀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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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大人，近来太子殿下的学业可有进步？”
“呵呵，文和兄，虽然独孤老师为你谋得了太傅的职位，你举荐了在下，在下不胜感激。但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的话，在下还是上表请示陛下，将太傅之位让出，还做那太子中庶子便是了。”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太子殿下年少冷静沉稳，有谋断，和仅九岁的年龄显示出了不符合的成熟，将来一定是位明君，也是你我未来尽忠之‘真龙天子’，我的关心，并不过分吧？”
“哈哈哈哈~‘易门独孤，算无遗策’，文和兄原来是这个意思。”
“司空大人，你知我知。”
“文和兄，你是打算到‘那个时候’再入仕么？在下以为，文和兄和我司空忍，当是同一类人。”
“这个话题就有些不适合谈论了，我的意愿也不重要，还望司空大人辅佐太子殿下，尽心尽力便是。”
“哈哈哈哈，这个自然！”
银发飘飘，蓝色八蛇袍，玉带加身的独孤文和，与身穿紫色“七狼望鹰”纹饰锦袍，头戴蓝色七星通天冠的现任天承帝国东宫太子太傅司空忍，在皇帝刘玄早朝结束之后，于大殿台阶之下，进行着这样一番对话。
司空忍，眼神如雄鹰一般锋锐，眉宇间英气十足，喜欢开怀大笑，但身居太子刘光嗣的太傅之位，却仍然对独孤文和以“在下”自居，显得十分谦恭。
时年，王桀十四岁，独孤文和二十三岁，司空忍二十八岁，都是天承帝国的青年才俊。
“文和大哥！等一等我们！”
“文和兄，不知你和司空大人在聊些什么？司空大人爽朗的笑声，我隔着老远都听见了~”
从宫廷大殿台阶上小跑下来的，是王桀和钟子季。
“呵呵，原来是平西中郎将钟子季大人，对了，我记得方才陛退朝前特意留王将军商议要事......”司空忍欲言又止。
钟子季微微皱眉，瞥了一眼独孤文和。
独孤文和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呵呵，不瞒司空大人，我可能会加入征南军的编制，讨伐我朝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刑钺。”钟子季对司空忍如实答道。
司空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双手抱拳道：“既然如此，文和兄，子季兄，还有这位......”他本来想客气一下就离开的，但这位堂堂太傅，不认识王桀这样一个“无名小辈”，也并不奇怪。
这是王桀第二次来到皇宫之内，他在司空忍眼里陌生，也不足为奇。
“我来介绍，这位少年是王桀，王一川将军的独子。”
“桀小弟，这位是当今的太子太傅，司空忍大人。”
独孤文和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王桀和司空忍双方。
司空忍仔细看了看王桀略显稚嫩的脸，但也立刻瞧出，对方的眼神并没有闪躲他如雄鹰如狼群一般锋利到仿佛可以把人剖开般看透的眼神。
“王桀是吗？帝国的未来，你也要努力。”司空忍看了王桀好久，终于打破了双方的沉默，露出微笑，抱拳道。
王桀也抱拳回道：“晚辈一定不负司空大人的厚望。”
“桀小弟，不必拘谨嘛。司空大人，你也是的，打量了人家那么久，可看出端倪？”独孤文和开始“和稀泥”了起来。
独孤文和何其聪明，他知道，王桀仅凭刚才的动作，就一定彻底进入了司空忍的鹰视狼顾之内。太子太傅，会“紧盯着”这个大将军的独子，天承帝国的“未来”的。
“哈哈哈哈，文和兄，子季兄，王桀，幸会，告辞。”司空忍突然爽朗一笑，再次抱拳过后，转身快步离去。
“王桀老弟，给我说说看，你的父亲王一川将军平时统军打仗是个什么样的‘领导’呗~我马上要在他的麾下，和他一起南下了。”钟子季对王桀说道。
王桀摇了摇头，微笑着回道：“子季兄，钟府君和我的父亲大人也算至交，你也来过我家里，难道没见过我父亲？”
王桀口中的钟府君，是宗人府的管理者，钟满，同时也是一位文武全才的老臣。早年，刘玄还未登基的时候，他曾经是前朝皇帝最信赖的将军，多次挂帅南征北战。钟子季实际上是钟满老来得子，家中排行第四，令人惋惜的是，钟满的前三子，都在他一生征战之中战死沙场了。钟子季并未见过任何一个他的“亲哥哥”，虽然他知道这件事，但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实感。
“呵呵，王桀啊王桀，你现在说话倒是越来越像你‘文和大哥’了，圆滑，滴水不漏，还倒让我堂堂钟子季吃了个哑巴亏~”钟子季故作指责状。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红色纱衣，头戴玉钗的女官走了过来。
独孤文和，钟子季和王桀三人一齐看了看这位女官，并不认识。
“三位公子好。请问，哪位是平西中郎将，钟子季大人？”
见女官点名的是钟子季，独孤文和又仔细瞅了瞅她纱衣胸前上的纹饰，那是一弯弦月，于是对钟子季耳语了一番，便微笑着先行离开了。
“喂，子季兄，文和大哥方才与你说了些什么？”王桀十分好奇地问道。钟子季没有回答王桀，而是走上前一步，对女官抱拳道：“我知道妳是谁派来的了，这一下，我们随妳移步‘机巧阁’便是了。”
王桀突然一愣：“哈？我也去？”
钟子季故意一激：“你要是觉得和王将军就此打道回府是一件不无聊的事情，我倒也不会阻止你的。”
王桀略感无奈地双手一摊：“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很想跟着‘中郎将’大人一起去看一看！”
这一声“中郎将大人”，王桀是闹着小脾气的。独孤文和每每将他看透，他就像一个傻乎乎的“裸体”一样，在独孤文和面前几乎没有秘密。现在可好了，连钟子季都能把他的心思“拿捏”着，他着实心里有点别扭了。
女官也掩口一笑：“嘻嘻，那等什么，两位公子，我们就出发吧~”
三人穿过皇宫瑰丽的后花园牡丹丛，来到了一处隐秘的楼阁前，王桀抬头一看，不高不矮的三层楼阁，于正门盯上挂着一个“机巧阁”的金匾，底色是大红黄金龙纹。
就在这时，三楼的一个窗户突然打开了，飞出了一只精巧的机关鸟，飞到了钟子季的肩膀上。
若从远处看，机关鸟与真的小鸟几乎没有差别，手工巧匠，令人叹为观止。
“哪来的小孩子，子季，你是故意带来气我的？”机关鸟突然开口“说话”了。
“啊！！！它它它它！！！！”王桀被惊得跌了一个屁股蹲
钟子季微微一笑：“瑛儿，他不算个蠢笨之人，想跟着来玩一玩。”
女官又是掩口一笑：“嘻嘻，果然，中郎将大人和我们‘首座姑姑’之间甚是亲密呢~这样的话，我就失陪了，两位公子请自行登楼吧~”
说罢，女官离开了这里。王桀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仔细盯着机关鸟看了好半天。
钟子季可不管王桀的好奇心，踱步便走。
不过，钟子季一开始并没有猜出女官是来替机巧阁传信的，是独孤文和通过耳语点拨了他。
“喂！子季兄，等一等我哇！”王桀赶忙跟上，跟在钟子季和机关鸟身后。
机巧阁四面墙壁，整齐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陈列架，偃甲机关无数，令人目不暇接。在这里的工作的人，他们都穿着统一红色的制服，有的搬运材料，有的埋头苦作，忙忙碌碌的，没有一个人过问钟子季和王桀的到来。
“你不习惯，瑛儿她不喜欢手下浪费时间，可能缺了礼数，但她对于‘俗人’向来如此，脾性有些古怪，你要是见了面受不了的话，王桀老弟，你可以自行离开。”钟子季“善意”提醒道。
“哼，子季，当着‘俗人’说人家的坏话，该罚~”机关鸟又开口说话了，这语气，活脱脱像一个娇蛮的姑娘。
“瑛儿，我错了~喂，王桀，别东张西望了，没有人理你，快跟我上楼！”钟子季对机关鸟说道。他对于王桀“责令”的态度，倒像是故意给机关鸟看似的。
仿佛在他眼中，机关鸟有眼睛，有生命，是个活物！
王桀这一次可算大开眼界了，但毕竟得听钟子季的，于是快步跟着钟子季一口气来到了三楼。
实际上，二楼是一座座大门紧闭的工坊，王桀想要破门而入，也是不可能的。这机巧阁足足有两栋罗兰加尔德王都能力者学园的教学楼加起来那般大小，短短几分钟，要将此处一览无余，也是不现实的。
三楼，则是机巧阁“阁员”们，也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的居住之处。钟子季很熟练地绕过一间间房，拐弯进入廊道的最深处，轻轻扣了三声门。
门内，没有回应。
“瑛儿，开门，钟子季来了。”
这一句话，让王桀更加确信了，钟子季与机巧阁的“瑛儿”，关系非同一般！
“手长在你的身上，嘴巴也长在你的头上，缘何不动手，只动嘴？”
一个非常悦耳好听，又很是娇蛮的女声，从门内传来。
王桀听到了“瑛儿”的声音，不由得心神一荡，这女声，仿佛天籁之音一般，沁人心脾。
哐！钟子季径直推开了门。
他在前，王桀在后，一齐走近了门内。
这间房，比王一川的将军府任何一间客房都要大，靠近门口的右边墙壁上，是一面大大的铜镜，而贴着门的墙壁，以及左边的墙壁，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木箱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两人再走进内门，向右转过身来，发现了一个女人，正坐在一张黒木大桌后面，看着他们。
王桀定睛一看，面对他的，是一个蒙面的女人，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整个内间都是芬芳四溢。她留着两对盘在脑袋后面的麻花辫，梳了一个桃心状，马尾柔顺地垂下腰间。一对细眉，眉心处点着一个菱形红砂，眼睛确实水汪汪的，睫毛也长长的，很显然，这是一对曼妙美人才能拥有的眼睛。鼻子和嘴唇，都被粉色的面纱所遮盖，若隐若现，王桀初见之下，对姜瑛的那股神秘的美感更是油然而生。
“小小年纪，色胆包天。子季，你如何引这粗鄙小孩来我这里？”一边责备着钟子季，蒙面美女一边站起身来，走到了王桀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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