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翌日，雾气茫茫，百步内难以看清前路，小木屋的炉火正烧得旺盛，屋子里暖烘烘的。
厨房内被白『色』蒸汽环绕着的身影起早开始忙碌，昨晚得知今天可以随着进山的姜菀，异常开心，已经开始准备进山一天的干粮，她打算做几个馒头带着。
『揉』面和面手法还不是那么娴熟，都是跟着宝璐学的，要说馒头，姜菀觉得这全天下啊还是宝璐做得最好吃最好看，和她对比自己只算是依葫芦画瓢，相形见绌。
蒸锅上冒着腾腾热气，姜菀蹲着身子往灶里添加柴火，隆冬腊月天里竟生生热出了满额头的细汗。
大火在灶里熊熊燃烧着，蒸锅里的馒头正在加快的催熟膨发胀大。
“在做什么。”景琰不知何时起来出现在厨房门口。
“馒头。”姜菀回头冲他一笑，接着又继续注意灶里的火势，“可以当早饭吃，还能带几个进山。”
景琰木木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心里有一丝挣扎，尤其是看着那个女人对于进山如此开心的模样，便愈发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并提醒自己这个时刻可不能心软。
“除此之外，你还要带上别的么？”景琰突然又问。
“啊？”姜菀忙着添柴，没太听清他说的话。
景琰莫名地有耐心，再次重复一遍，“我是问，除此之外，你还要不要带上别的？”
“带什么啊？”姜菀自己也不知道，想要问他给点意见。
“山里头冷，你最好再多带一套衣裳。”景琰面无表情提醒。
“好，我会记在心里。”姜菀点头。
“对了，还有，”景琰打算转身去，又顿住脚，“馒头…你可以多带一些。”
姜菀冲他笑，一对眼睛弯弯似月牙，一脸天真无邪，“你放心，我一定都会带上的。”
“那就好。”
吃早饭时，天渐渐亮起来，雾气缓慢消散着，景琰喝了一口粥后，不冷不热对她说，“要不要学『射』箭。”
姜菀顿住，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可以学吗……我怕我太笨。”在姜菀的认知中，姑娘家大部分只是学学琴棋书画，待在闺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绣花才对，她从未想过要学这类骑马『射』箭男儿们才玩的东西。
“这世上并没有谁天生愚笨，如果你肯学，我可以教你最简单的。”景琰说。
“好，我愿意学。”
姜菀一口答应，她是觉得这样以后可以给恩公搭把手，至少学了是有用处的。
带上足够的弓箭，干粮，以及各种狩猎工具后，景琰带着姜菀一块出了门。
今天外边的天气并不算好，不见太阳，山林里浓雾更是深重，尽管如此能够出来一趟，姜菀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比整天待在小木屋里舒服。
而且，走在他身后，姜菀有一种强大的安全感，好像什么都不害怕了的样子。
景琰每一步都走的很大，姜菀要努力才能跟上，或许是腿与腿间长短差距的因素，没一会两人便已彻底进入了山林，此时候要让姜菀前后左右四周看，她已经认不出哪一条是下山的路，哪边才是回去的方向。
景琰大步走在前面，尽管如此还是清晰听见身后人浓重的喘息声，不由得停驻下脚步，反问她，“累了？”
姜菀连连摇头，红扑扑的脸和急促的呼吸声还是出卖了她。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景琰又问。
难得收到他的关心，姜菀仍旧是摇摇头，笑着回答他说，“已经好很多了，你的『药』很管用。”
“那就好。”景琰淡淡道，“跟紧点，别跟丢了。”说完他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姜菀深吸一口气迈大步伐努力跟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景琰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对她温柔了许多，也更加关心了，姜菀心里很开心，就是没由来的开心，可能和刚刚被他关心问候有关，谁知道呢。
不知道走了有多少里山路，鞋履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作响，姜菀浑身发热一点也不觉得冷。
虽然很想询问对方还要走多远，但姜菀还是按耐住了，她怕对方觉得她没有耐力，这点苦都吃不了，景琰像是走过无数遍似的，如此轻车熟路，知道该从哪边转弯从哪上下坡，而且走了这么远一点也没听见他的喘气声。
姜菀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一句，体力真好。
好像是到了地方，姜菀见前面的他停了下来，放眼望去，这里是一片较为平坦的地方，视野清晰开阔。姜菀眼睛四处看了看，不由问，“好像没看见有猎物在周围。”
景琰一边卸下身上的工具，一边有条不紊回答她，“那些东西狡猾得很，得在晚一些才能遇的上，最好是日落黄昏时，现在我先教你『射』箭的基本方法。”
“好。”姜菀愣了下赶紧点头跑过去。
“把弓拿起来。”景琰不冷不热说，语气像极了严肃的教书先生。
姜菀怔了怔反应慢半拍才弯下腰去捡起弓来，景琰此时手上也拿着一把弓，一边向她示范最正确的手势。
“要这样拿才够有力量，不然你要怎么『射』中猎物。”
姜菀觉得自己笨笨的，好像有点领悟不到，景琰见如此顿时有些心急干脆上手来教她，“你要这样拿才对。”
当姜菀的手被他握上的那一刻，她的心猛地颤了下开始剧烈跳动，尤其是两个人身体靠近时，她整个人被高大的身躯包在怀里，她都能清晰地闻见他身上的香气，整个人完全没办法静下来思考，更别说听他此刻在讲什么弓箭要领。
过了片刻，景琰忽然蹙起眉头来问她，“你有在听吗？”
“……”姜菀慌『乱』不已，走神被抓住了。
“最好专注点。”头顶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好……”姜菀小声回应。
第一发箭『射』了出去。
姜菀果然不失所望『射』了个空，景琰却不打算再继续下去，开口对她说，“以后你自己再慢慢练吧。”
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匆忙，姜菀没敢问继续跟着他向前赶路。
期间倒是有碰见几只路过的野兔，景琰几乎是箭无虚发，一打一个准，姜菀崇拜极了，在她眼里，这个人此时此刻是那么的闪光耀眼，让人没法不去关注不去喜欢。
“呐，拿着。”景琰把打中的尚还血淋淋的猎物直接交给了姜菀拿着。
姜菀哪敢拒绝，只得接下，只是那双眼睛始终没敢去看那有些残忍的画面，她当然也没敢说，自己先前还在京城当大小姐时候，养过一只兔子当宠物。
只可惜后来那只兔子放风的时候跑丢了再也没找着，那时候的姜菀年纪尚小，七八岁大概，伤心难过了整整一个月有余，后来都没敢再养小动物给自己当玩伴。
他们几乎在这山林间转悠了一天，中午吃得早上带出来的馒头，尽管姜菀用帕子衣服包裹了层层，到拿出来吃时仍旧已经冷了，不过还好没到硬到咯牙的程度。
期间景琰还给她摘了些野生冻梨，姜菀头一回见到自己爱吃的冻梨是这样长在树上的，欣喜不已，还要自己尝试着亲手去摘，一边摘一边兴奋说，“我们把它全部都摘回去吧，这样每天都可以吃到。”
景琰站在一旁看着，她浑然不知的模样还很开心的感觉，心里的负罪感也愈发深。
姜菀摘了很多，用衣服兜了满满的，几欲要装不下，景琰也没阻拦她，任由她想做什么。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姜菀捧着果子跟在他身后继续走，“今天出来没打到大的猎物……好像一直都在陪着我，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景琰后背僵了僵，顿住脚步，忽地抬手向她指了个方向，“你知道吗，从那边那条路上一直往东边走，便可以下山，而且离县城不远。”
姜菀不解，“可是我们回去并不是走那条路啊。”
景琰没回答她，后背挺得僵直，气氛略微有些不对，同时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沉重。
也就在这时，周围林间突然传来怪异的动静，景琰立刻警惕起来，那细细簌簌的动静声愈发的明显，好像正往这边靠近过来。
姜菀怔在原地屏住呼吸，一时间大气不敢出，同时间她看着景琰默默地悄声的拿起了弓箭，精密的对准了林间的某一个方向。
下一刻，箭飞了出去。
似乎是立马刺中了什么，那东西传出了嘶叫，却仍旧顽强地奔跑起来，景琰正准备去追，却又顿住脚突然折返回来朝姜菀这边走过来，郑重地同她说，“你在原地等我，哪里都不要去，在心中数一千个数，如果我还没回来，你便朝着我刚刚指给你的路下山去。”
姜菀心里一下紧张起来，“可是那并不是回木屋的路。”
“我知道，但那条路下山最近，你先下去，夜里天黑山里不安全。”景琰的话像是忠告，又似是告别。
接着他将另一副带出来的弓箭取出来，交到了姜菀的手中，“你拿着这个，或许有用。”
姜菀害怕的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衣袖，淳淳目光看着他，“你一定会回来的对吗？”
景琰并没有直面她的问题，反倒是匆匆说了一句，“数一千个数。”
说完转身飞身消失在了树林里，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姜菀抱着怀里满满的一大堆东西，手里紧紧握着他刚刚走时留下来的弓箭，一个人心里忐忑不安害怕极了，赶紧开始乖乖数数，“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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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内被白『色』蒸汽环绕着的身影起早开始忙碌，昨晚得知今天可以随着进山的姜菀，异常开心，已经开始准备进山一天的干粮，她打算做几个馒头带着。
『揉』面和面手法还不是那么娴熟，都是跟着宝璐学的，要说馒头，姜菀觉得这全天下啊还是宝璐做得最好吃最好看，和她对比自己只算是依葫芦画瓢，相形见绌。
蒸锅上冒着腾腾热气，姜菀蹲着身子往灶里添加柴火，隆冬腊月天里竟生生热出了满额头的细汗。
大火在灶里熊熊燃烧着，蒸锅里的馒头正在加快的催熟膨发胀大。
“在做什么。”景琰不知何时起来出现在厨房门口。
“馒头。”姜菀回头冲他一笑，接着又继续注意灶里的火势，“可以当早饭吃，还能带几个进山。”
景琰木木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心里有一丝挣扎，尤其是看着那个女人对于进山如此开心的模样，便愈发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并提醒自己这个时刻可不能心软。
“除此之外，你还要带上别的么？”景琰突然又问。
“啊？”姜菀忙着添柴，没太听清他说的话。
景琰莫名地有耐心，再次重复一遍，“我是问，除此之外，你还要不要带上别的？”
“带什么啊？”姜菀自己也不知道，想要问他给点意见。
“山里头冷，你最好再多带一套衣裳。”景琰面无表情提醒。
“好，我会记在心里。”姜菀点头。
“对了，还有，”景琰打算转身去，又顿住脚，“馒头…你可以多带一些。”
姜菀冲他笑，一对眼睛弯弯似月牙，一脸天真无邪，“你放心，我一定都会带上的。”
“那就好。”
吃早饭时，天渐渐亮起来，雾气缓慢消散着，景琰喝了一口粥后，不冷不热对她说，“要不要学『射』箭。”
姜菀顿住，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可以学吗……我怕我太笨。”在姜菀的认知中，姑娘家大部分只是学学琴棋书画，待在闺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绣花才对，她从未想过要学这类骑马『射』箭男儿们才玩的东西。
“这世上并没有谁天生愚笨，如果你肯学，我可以教你最简单的。”景琰说。
“好，我愿意学。”
姜菀一口答应，她是觉得这样以后可以给恩公搭把手，至少学了是有用处的。
带上足够的弓箭，干粮，以及各种狩猎工具后，景琰带着姜菀一块出了门。
今天外边的天气并不算好，不见太阳，山林里浓雾更是深重，尽管如此能够出来一趟，姜菀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比整天待在小木屋里舒服。
而且，走在他身后，姜菀有一种强大的安全感，好像什么都不害怕了的样子。
景琰每一步都走的很大，姜菀要努力才能跟上，或许是腿与腿间长短差距的因素，没一会两人便已彻底进入了山林，此时候要让姜菀前后左右四周看，她已经认不出哪一条是下山的路，哪边才是回去的方向。
景琰大步走在前面，尽管如此还是清晰听见身后人浓重的喘息声，不由得停驻下脚步，反问她，“累了？”
姜菀连连摇头，红扑扑的脸和急促的呼吸声还是出卖了她。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景琰又问。
难得收到他的关心，姜菀仍旧是摇摇头，笑着回答他说，“已经好很多了，你的『药』很管用。”
“那就好。”景琰淡淡道，“跟紧点，别跟丢了。”说完他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姜菀深吸一口气迈大步伐努力跟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景琰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对她温柔了许多，也更加关心了，姜菀心里很开心，就是没由来的开心，可能和刚刚被他关心问候有关，谁知道呢。
不知道走了有多少里山路，鞋履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作响，姜菀浑身发热一点也不觉得冷。
虽然很想询问对方还要走多远，但姜菀还是按耐住了，她怕对方觉得她没有耐力，这点苦都吃不了，景琰像是走过无数遍似的，如此轻车熟路，知道该从哪边转弯从哪上下坡，而且走了这么远一点也没听见他的喘气声。
姜菀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一句，体力真好。
好像是到了地方，姜菀见前面的他停了下来，放眼望去，这里是一片较为平坦的地方，视野清晰开阔。姜菀眼睛四处看了看，不由问，“好像没看见有猎物在周围。”
景琰一边卸下身上的工具，一边有条不紊回答她，“那些东西狡猾得很，得在晚一些才能遇的上，最好是日落黄昏时，现在我先教你『射』箭的基本方法。”
“好。”姜菀愣了下赶紧点头跑过去。
“把弓拿起来。”景琰不冷不热说，语气像极了严肃的教书先生。
姜菀怔了怔反应慢半拍才弯下腰去捡起弓来，景琰此时手上也拿着一把弓，一边向她示范最正确的手势。
“要这样拿才够有力量，不然你要怎么『射』中猎物。”
姜菀觉得自己笨笨的，好像有点领悟不到，景琰见如此顿时有些心急干脆上手来教她，“你要这样拿才对。”
当姜菀的手被他握上的那一刻，她的心猛地颤了下开始剧烈跳动，尤其是两个人身体靠近时，她整个人被高大的身躯包在怀里，她都能清晰地闻见他身上的香气，整个人完全没办法静下来思考，更别说听他此刻在讲什么弓箭要领。
过了片刻，景琰忽然蹙起眉头来问她，“你有在听吗？”
“……”姜菀慌『乱』不已，走神被抓住了。
“最好专注点。”头顶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好……”姜菀小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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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菀果然不失所望『射』了个空，景琰却不打算再继续下去，开口对她说，“以后你自己再慢慢练吧。”
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匆忙，姜菀没敢问继续跟着他向前赶路。
期间倒是有碰见几只路过的野兔，景琰几乎是箭无虚发，一打一个准，姜菀崇拜极了，在她眼里，这个人此时此刻是那么的闪光耀眼，让人没法不去关注不去喜欢。
“呐，拿着。”景琰把打中的尚还血淋淋的猎物直接交给了姜菀拿着。
姜菀哪敢拒绝，只得接下，只是那双眼睛始终没敢去看那有些残忍的画面，她当然也没敢说，自己先前还在京城当大小姐时候，养过一只兔子当宠物。
只可惜后来那只兔子放风的时候跑丢了再也没找着，那时候的姜菀年纪尚小，七八岁大概，伤心难过了整整一个月有余，后来都没敢再养小动物给自己当玩伴。
他们几乎在这山林间转悠了一天，中午吃得早上带出来的馒头，尽管姜菀用帕子衣服包裹了层层，到拿出来吃时仍旧已经冷了，不过还好没到硬到咯牙的程度。
期间景琰还给她摘了些野生冻梨，姜菀头一回见到自己爱吃的冻梨是这样长在树上的，欣喜不已，还要自己尝试着亲手去摘，一边摘一边兴奋说，“我们把它全部都摘回去吧，这样每天都可以吃到。”
景琰站在一旁看着，她浑然不知的模样还很开心的感觉，心里的负罪感也愈发深。
姜菀摘了很多，用衣服兜了满满的，几欲要装不下，景琰也没阻拦她，任由她想做什么。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姜菀捧着果子跟在他身后继续走，“今天出来没打到大的猎物……好像一直都在陪着我，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景琰后背僵了僵，顿住脚步，忽地抬手向她指了个方向，“你知道吗，从那边那条路上一直往东边走，便可以下山，而且离县城不远。”
姜菀不解，“可是我们回去并不是走那条路啊。”
景琰没回答她，后背挺得僵直，气氛略微有些不对，同时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沉重。
也就在这时，周围林间突然传来怪异的动静，景琰立刻警惕起来，那细细簌簌的动静声愈发的明显，好像正往这边靠近过来。
姜菀怔在原地屏住呼吸，一时间大气不敢出，同时间她看着景琰默默地悄声的拿起了弓箭，精密的对准了林间的某一个方向。
下一刻，箭飞了出去。
似乎是立马刺中了什么，那东西传出了嘶叫，却仍旧顽强地奔跑起来，景琰正准备去追，却又顿住脚突然折返回来朝姜菀这边走过来，郑重地同她说，“你在原地等我，哪里都不要去，在心中数一千个数，如果我还没回来，你便朝着我刚刚指给你的路下山去。”
姜菀心里一下紧张起来，“可是那并不是回木屋的路。”
“我知道，但那条路下山最近，你先下去，夜里天黑山里不安全。”景琰的话像是忠告，又似是告别。
接着他将另一副带出来的弓箭取出来，交到了姜菀的手中，“你拿着这个，或许有用。”
姜菀害怕的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衣袖，淳淳目光看着他，“你一定会回来的对吗？”
景琰并没有直面她的问题，反倒是匆匆说了一句，“数一千个数。”
说完转身飞身消失在了树林里，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姜菀抱着怀里满满的一大堆东西，手里紧紧握着他刚刚走时留下来的弓箭，一个人心里忐忑不安害怕极了，赶紧开始乖乖数数，“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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